“双普通话”，谁是赢家？——

不确认，不否认……但还是确认了。关心国际事务特别是俄乌冲突的人可能看得出来，文首这句话指的是俄罗斯方面就最近俄美两国总统是否通过电话的问题先后给出的表态。据财新网引《纽约邮报》当地时间2月8日报道，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接受该报专访时披露，他已与俄罗斯总统普京通了电话通话并讨论了乌克兰战争。这是特朗普上任后首次对外公布他已与普京通话。报道中未提及通话发生的时间和具体内容，但这应该不是个“假消息”。

然而让笔者大为不解的是，对于特朗普的上述“爆料”，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第二天的回应却是：对此“我既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这一细节引起了笔者的疑虑。听佩斯科夫的口气，两国总统的通话应该确有其事，否则他不会表示“不能否认”，但为何又称“不能确认”呢？虽然听众都习惯了外交辞令的“含糊其辞”，但对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却“含糊”到这种程度，笔者却是闻所未闻。

因此当时笔者断定，两位总统的通话肯定是有的，在这一点上没有理由怀疑特朗普在撒谎，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佩斯科夫之所以不肯确认，笔者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此次通话并不让普京觉得“愉快”，甚至不排除两人通话中发生了某些龃龉的可能性，会不会对于特朗普提出的止战方案，普京并不赞同，又不想拂前者的面子？另一种可能是俄方觉得这是一次“私下”的通话，双方已达成某些共识，但没必要公诸于众，以免“节外生枝”坏了大事，所以佩斯科夫才给出一个“既不……也不”的回答？

“双普通话”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笔者不可能知晓，当晚曾就此写下一篇小文，然而未及发出，翌日一觉醒来，发现俄罗斯方面对于俄美元首通话一事发布通报说，普京和特朗普确实通了将近90分钟的电话，并称两人已同意会面，普京还向特朗普发出了访问俄罗斯的邀请。

但是笔者的疑虑并未消除：既然确有其事，为何佩斯科夫当时却说“既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呢？显然，他如此“含糊其辞”是普京授意的。这也许说明，普京与特朗普通话后并没有准备对外公布，没想到“好大喜功”的特朗普却抢先发布了消息，搞得普京有点被动，经过斟酌后克宫才不得不发布通告承认了此事。

说起来这倒也不算很奇怪，国际舞台上闹点“小乌龙”的事时有所见。笔者最关心的还是两位总统就俄乌战争问题谈了些什么。可是随后的报道中未见老两位就此作出哪些具体的表述，主要还是说些比较友好的“客气话”，或许相互之间只是在“试探口风”，毕竟这是自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特别军事行动”以来，俄美元首的首次通话。

不管怎样，通话总比“不相往来”要好，所以笔者才称之为“一线曙光”。然而从各家媒体对此次通话的报道来看，似乎并没有就结束俄乌冲突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甚至根本没触及停止俄乌战争的一个前置问题：能否先“冻结冲突”？据稍早前的报道，“冻结冲突”是美方拟议中“和平计划”的要点，但俄方对此明确表示反对。果如此真不知后面该如何谈下去，即便俄美总统会面，恐怕也绕不开这个前置问题。

总的来看，笔者觉得此次俄美总统通话，对俄罗斯方面比较有利。首先这次通话俄方大概是“应约”而不是主动，其次俄方并没有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妥协，而美方虽然近期通过多种渠道放出很多说法，但细品起来似乎并未找到明确的方向。而且据央视报道，俄方承认“双普通话”后还特意指出，俄方将把美方视为解决俄乌冲突的“主要谈判方”，其中内涵的信息十分耐人寻味，似乎没乌克兰和欧盟什么事。实际上此次“双普通话”已在欧洲舆论界掀起轩然大波。

  自“二进（白）宫”以来，特朗普踌躇满志、四处出击，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两”。但是在俄乌问题上，也许他啃到了一块真正的“硬骨头”。且看他接下来如何处理。有时间笔者细捋一下迄今为止美方就结束俄乌冲突给出的一些设想，总而言之是混乱不堪、乏善可陈，容后再议吧。（未名日记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