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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乱举债,“问责”然并卵。——

据《新京报》报道,陕西省镇安县是个“摘帽”不久的深度贫困县,去年地方财政收入为1.78亿元,然而该县新建的一所公办中学总投资高达7.1亿元,笔者算了一下,是该县一年财政收入的4倍之多。

不用说,这所中学是公家负债兴建的。都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以此来看,该县如此大手笔建一所中学,是否体现了当地政府勒紧裤带办教育的“励志”精神呢?然而据报道,在这所“豪华学校”里,到处都是与实际教学无关的设施,比如多层的喷泉水景、削掉真山建造的假山瀑布群、气派的仿古牌坊式大门、16尊石刻鲤鱼、8米长的校训大理石以及水车、栈道、石拱桥等等……当地一位干部介绍说,之所以要投巨资将校园建成这样的仿唐式建筑风格,是要“促进文化和旅游融合”——原来如此。

其实这样的新闻早已不是“新闻”。不久前多家媒体曾上传了一段视频,揭露同为贫困地区的贵州省独山县,其年财政收入不过10亿元,但在两位前任党政主官的领导下大举债务,八年时间竟“烧”掉了400亿资金,在境内建造了各种成本高昂、造型另类的奇葩建筑,以“发展”当地的文化旅游业。两位县官因贪腐落马后,这些奇葩建筑大部分成了烂尾景观,而这个原本鲜为人知的西南小县因此“一炮而红”。与独山比起来,镇安花7.1亿建一所豪华中学倒显得忒“小气”了。

社会舆论对一些地方政府这种“超现实主义”做法的抨击是可以想见的,不过批评点多集中在地方官员追求“面子工程”、搞形式主义、拍脑袋决策等方面。笔者想多问一“嘴”:这些地方欠下的高额债务将如何偿还?盖因对当事官员再怎么“追责”,就算罚得他们倾家荡产,也只够赔付“九牛一毛”;而靠地方那点财政收入还债肯定也是没指望的。

再说了,如此明显的乱举债瞎投资,债主们又都是哪些部门、哪些银行呢?其当事者们又都是如何“闭着眼睛”批出这些巨款的呢?所谓的“风险评估机制”又到哪里去了呢?如今眼看这些债务打了水漂,对这些债主们又该如何“追责”呢?不难想见,若无很过分的贪腐行为,顶多也就是给些警告、降职之类的处分,让他们自己掏腰包是绝对赔不起的。

由此可见,问题还是出在制度设计上。制度若有纰漏,所谓“问责”、“追责”之类亦会落空,最终受损的还是国家和人民。因为这些债务名义上都属于“公共债务”。

说到债务,趁机打个“小广告”:笔者昨日刚发布了一篇博文,题目是《债务海啸:疫情之后的另一场危机?》。(未名日记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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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未名

蔡未名

1969篇文章 2小时前更新

未名者,江南布衣。生于20世纪50年代,下过乡,上过学,教过书,做过公务员,写过小说。中年后创办并主编某内部刊物凡二十多年,撰有经济政治社会法律等分析评论文字千万余言。现已退休,居于山间一寓,远离城市喧嚣。2017年开始撰写博客,每周一文,2018年7月开始每日兼发微博。发挥余热,防止痴呆,只事耕耘,不问收获。诗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 电子邮箱:wmc529@sina.com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未名周记(每周一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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