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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经济如何?先扛过这波疫情再说吧——

面对百年不遇的新冠疫情,吾国在“严防死守”了三年之后,前不久推出了总计三十条的防控优化措施。除了现今的奥米克戎传播速度快已难以彻底阻断,同时其毒性特别是重症率和致死率又大幅下降以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必须还要顾及到经济增长、财政收入和民生保障。那么,“放开”之后经济是否能像去年那样出现V型反弹,恢复较快的增长速度呢?

笔者见《每日经济新闻》引述了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先生对此的看法。据报道,在“新十条”公布前夕,张军与其他五位经济学家曾联名提出关于放开经济活动的建议。此次他在受访时进一步指出,“放开”是经济恢复的必要条件,但还不充分,还需要一系列配套措施跟上;并指对每一个微观主体来讲,“放开”之后,相当于一下子进入到另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中,“明年不见得一定会有一个‘V型’反弹”,直言像2021年那样从2020年的2.3%一下子反弹到8.1%的情况,估计很难重现。

为什么这么说?笔者理解,其中的关键词就是他说的“不确定性”,应该是指此次“放开”之后出现的新情况,主要表现为疫情的传播面骤然扩大,由此引起人们行为和市场的某些变化。从媒体的相关资讯看,当前不仅阳性病例激增,不少单位人员及家庭“阳”了,有些地方的医院出现还“挤兑”和“院感”,而且街上行人稀少,许多店铺无奈关门,居民“自觉”限制外出,生产、消费也自然大受影响,经济活动频次明显下降,其“冷清”程度有可能甚于“严防死守”时期。

相比之下,前年即2021年的情形大为不同。彼时流行的新冠原始病毒虽然毒性较猛,但传播速度较慢,“受众”面较小,加之严格的防控措施,反倒相对容易制服,复工复产比较顺利,故此吾国当年的经济增长率从前年的2.3%呈现“报复性反弹”,其中一季度的增速竟然高达18.3%,全年结算下来亦有8.1%,为自2010年以来的首次“超8”。

当然,相信目前的疫情扩散是暂时的,医卫专家们估计,从全国范围来看,未来一个月内或达高峰,此后将逐渐回落,但这轮疫情的平复可能需要几个月,这样的话将对明年上半年的经济形成很大的袭扰。何况从其它国家的实践来看,后续不排除疫情再次出现反复的可能。这大概就是张军先生所说的“新的不确定性”,亦如他所说,如何降低“放开”以后可能带来的这种“新的不确定性”,是我们当下必须面对和解决的挑战。

也因此,2023年的经济增长目标如何设定,当下又成了经济界讨论的“热点”。张军等六位经济学家曾在前述“联名上书”中建议将明年的预期目标设为5%,但他在此次访谈中也说“上书”时官方优化防控的“新十条”尚未出台,而现在的疫情又有所发展。张军坦言,相对过去来讲,年初为全年定一个目标的做法,他个人觉得意义已经不是那么大了,其参考价值在逐渐下降。笔者记得,他在年初就提出过今年可不设增长目标的建议(实际上前年官方曾这样做过),并称从治理现代化的角度来讲,预期管理变得越来越重要。此次访谈中他又重申了这一看法。

那么,什么是“预期管理”呢?张军指出,就是政府可以给出每个季度的预测值,国际上很多大机构,像IMF、世界银行,每个季度对我们的经济也都有预测,悲观时会下调,乐观一点的时候又会上调,不断地在调整,这就是所谓的“预期管理”。他解释说,在不确定性加大的情况下,每个季度的情况都可能发生变化。像今年一季度经济还可以,没想到二季度出了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按季度发布预测可能更为合理。如果目标定了以后一年不能修订,最后完不成,第二年还得下调,就会显得很被动;而按季度发布预测就会有调整空间。

笔者同意他的观点。老实说,看到专家们每年都在为当年的增长目标如何确定争论不休,笔者真的有点“烦”了。几年前笔者就曾撰文建议取消“增长目标制”,但后来意识到这可能关系吾国整个增长方式的转变而殊为不易,因为如果没有了这根“指挥棒”,地方政府和国企(民企另当别论)恐怕难以适应,所以觉得不如“静观其变”。

明年会怎样?笔者觉得这首先要看这波疫情的表现,这是当前最大的“不确定性”,在这种情况下“侈谈”全年的增长目标应该定为几何是没有意义的。好在两会要等明年3月初才召开,距今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只能是到时候再看了。(未名日记12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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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未名

蔡未名

1969篇文章 1天前更新

未名者,江南布衣。生于20世纪50年代,下过乡,上过学,教过书,做过公务员,写过小说。中年后创办并主编某内部刊物凡二十多年,撰有经济政治社会法律等分析评论文字千万余言。现已退休,居于山间一寓,远离城市喧嚣。2017年开始撰写博客,每周一文,2018年7月开始每日兼发微博。发挥余热,防止痴呆,只事耕耘,不问收获。诗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 电子邮箱:wmc529@sina.com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未名周记(每周一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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