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三孩以上，可以不可以？——

吾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日前作出修改，将三孩政策正式入法，新法对此的表述是：“国家提倡适龄婚育、优生优育。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同时还取消了之前对超生者征收“社会抚养费”的处罚规定。

笔者从前当过语文老师，对语词的运用及其逻辑关联性比较敏感。新法对三孩用了“可以”一词，以此理解，三孩以下都是允许的，是否要生三孩则由夫妻双方自己决定。这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三孩以上可不可以呢？

从字面看，新法对此未加表述。但既然说三孩是“可以”的，似乎隐含了超过这一数量就“不可以”的意思。然而新法又取消了“社会抚养费”，这样似乎又意味着默许生育三孩以上。因为一来“法无禁止即可为”，二来取消“超生罚款”等于对生多生少已没有刚性约束。说“可以”三孩似无实际意义 所以，如何理解“可以”一词，就成了一个问题。

恰好笔者看到人口问题研究专家梁建章、黄文政的一篇文章，认为此次修法意味着计划生育政策实际上已经剥离了“限制生育”的内涵，国家不仅允许一对夫妇生育三个孩子，而且完全接受生育更多孩子的情况。两位专家认为，新法中“国家提倡适龄婚育、优生优育。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这一条款，其实也可以解读为“国家提倡适龄婚育、优生优育以及一对夫妻生育三个子女”（财新网）。也就是说，他俩的解读把此条款中的那个句号去掉了，又用“以及”替代了“可以”。

笔者看到这个“小动作”不禁有点可乐，觉得他俩的心情可以理解（两位此前一直主张完全放开生育），也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法律毕竟是严肃的，这样的理解和“换词”恐怕不符合立法者的原意，盖因“可以”与“提倡”显然并非同义。

那么，新法说的“可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立法者为何要采取“可以”这样的表述？笔者猜度，对于是否允许生育三孩以上，他们或许还没有想好。

当然，也许是笔者又犯了“咬文嚼字”的老毛病，说到底这问题或没那么重要：就算法律允许乃至提倡生育三孩以上，人们也未必愿意这样做，盖因在现有条件下，对大多数家庭而言，这负担实在是“不可承受之重”。就算按上述两位专家的解读，把“可以”理解为“提倡”，恐怕还得给出相应的激励措施才行。（未名日记8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