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GDP，也要利润和税收——

前几天媒体报道了一个消息：据国家统计局公布，一季度全国规上工业企业利润同比增长0.8%。媒体在报道时纷纷在标题中突出强调了这是“由降转增”。

企业利润“由降转增”自然是件好事。不过笔者有点不解：盖因同据统计局数据，今年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实现了5.4%的同比增速，成绩颇为靓丽，为何同期规上企业的利润却只增长了0.8%？不仅如此，据财新网报道，统计局数据还显示一季度税收收入同比下降3.5%。与同期GDP增速比较，一正一负，两者相差了近9个百分点，这又是为何？

据报道实际上税收收入的下降态势已持续了两年多，从2023年12月至今，税收当月收入只在2024年10月至12月实现正增长，其余月份均同比下降；2024年全年税收收入同比下降了3.4%。相比之下，GDP在2024年各季度分别增长了5.3%、4.7%、4.6%、5.4%，全年增长5%。

笔者觉得，与GDP相比，税收才是真正的“真金白银”，因为GDP属于产值，且是由企业和地方自报的，统计部门不可能逐一去核实，最多做些“抽样”；税收却是税务部门一笔一笔收上来的，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水分”。

企业利润、税收与GDP增速之间的这种“落差”，在笔者看来显然是相互出现了某种背离：GDP暨产值虽然增速不低，企业的利润却在下降。这也解释了为何GDP增速蛮高，税收却刚刚“由降转增”，且之前的两年多数时候都是负增长。因为GDP是根据企业的营收计算的，营收扣除各种成本后才是利润，有了利润才能缴纳足够的税收，企业赚的钱多，上缴的税收就多，反之亦然。因此税收增速下降说明企业整体的利润在下降。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的四大主体税种中，国内增值税、消费税和个人所得税同比分别增长2.1%、2.2%和7.1%，表现尚可，惟一收入下降的是企业所得税，同比下降了6.8%，其中1—2月累计下降10.4%。而企业所得税的税基就是企业的利润。

再问，为何企业的产值与利润增速也出现背离？笔者认为，这反映出当前我们的经济增长模式主要还是由投资驱动。由于经济学的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实际上这些年投资创造利润的功效在逐渐下降，故此同样的产值增速，却没有像先前那样产生足够的利润。利润少了，税收自然也就少了，尽管GDP增速看上去还相当不错。

管理层早就提出，我们的经济今后要追求“高质量发展”，而不能像过去那样只看重GDP的增长速度。那么，如何判断经济发展的质量高低呢？笔者认为，企业利润及其相关的税收是最重要的指标，也许没有之一。但是近年来无论是地方政府的主要“抓手”还是媒体的宣传重点，还是比较看重GDP，而对企业利润和税收的下降关注不够。

  笔者认为，从今以后我们要更加重视投资的效益，在力求GDP有相当增速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增加企业的利润。无论是企业还是国家，利润是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有了足够的利润，政府才能确保税收收入，才有条件提升国力、改善民生。（未名日记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