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武：这一次他会“动真格”吗？——

核战争的乌云散去刚不久，转眼间似乎又重新飘回到欧洲上空：继前些天俄罗斯军队举行了一次“非战略性核武演习”之后，据凤凰网引路透社报道，当地时间6月5日，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俄罗斯总统普京与多国通讯社领导人会谈时表示，西方认为莫斯科永远不会使用核武器，这是错误的。

普京称：“我们有一个核学说，看看它是怎么说的。如果有人的行为威胁到我们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我们有可能动用一切手段。这一点应该被认真对待。”

按照笔者以往的观察，但凡俄罗斯感觉到某种危险时，就会拿核武器来说事，这次看来也是如此。据报道最近以来，一些北约国家包括美国纷纷表示，将取消自己的援乌武器装备不得用来打击俄罗斯境内目标的限制，这意味着俄乌战争可能会有重大升级。普京的上述表态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作出的。

普京还表示，对俄罗斯（境内目标）使用西方国家的导弹可能会导致莫斯科做出更强硬的回应，“我们将改善我们的防空系统，并摧毁它们”；“其次，我们认为，如果有人认为有可能把这种武器送到战区来袭击我们的领土，给我们制造麻烦，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权利把我们的同类武器送到世界其他地区，在那里给那些国家的敏感设施造成打击呢？”

显然，除了表示加强要防空摧毁胆敢来犯的导弹（这一点自是理所当然）之外，普京对一些西方国家的上述动态还给出了两种可能的反制措施，一种是“你来我往”，既然你们准许乌克兰用你们援助的远程武器攻击我们的境内目标，我们也可以提供同类武器给你们的敌对方来打击你们；另一种就是动用核武，尽管可能是“非战略性核武”亦即战术核武。

笔者记不清这是俄罗斯第N次亮出自己的“核肌肉”，但此次的背景与之前有所不同，这就是一些北约国家同意放松援乌武器的使用限制，如此一来，俄罗斯境内的某些地区或将面临乌克兰用外援导弹的攻击，这对俄方来说当然不是个好消息。

其实，俄罗斯用导弹攻击乌克兰境内目标早就已成“家常便饭”，几乎所有的乌克兰重要城市和设施都受到过这种“待遇”。那么，为什么当俄罗斯境内可能也会受到这种“待遇”时，普京就不干了呢？据报道，在谈到此类问题时，普京在这次论坛上甚至罕见地“爆了粗口”，可见他的怒不可遏。

这不奇怪，有一种逻辑叫“强者的逻辑”，说白了就是有些事我可以做但你做不得。这且不去管它，问题是普京会真的如他所声称的给予强硬的回应乃至动用战术核武吗？

在笔者看来，向美西方的敌对国送去远程武器，让后者也用来攻击前者，基本上没可能。不是俄罗斯没这个胆，而是那些“受援国”没这个胆，何况这样的国家也很难找，就算与俄罗斯关系密切，在这个问题上也未必肯听从俄罗斯的“安排”，毕竟这等于会给自己招来“战祸”。普京这样说更像是在“发泄情绪”。

所以，如果那些北约国家真的放松限制，而乌克兰也真的这么干（有报道说实际上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俄罗斯唯一的威慑手段就只有核武，因为它的常规战争手段在乌克兰战场几乎已经全用上了。普京说西方认为莫斯科永远不会使用核武器是错误的，言下之意是把我逼急了我真的会动核，而动核的条件是“有人的行为威胁到我们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所以人们包括普京自己需要判断的是，那些北约国家允许乌克兰用他们援助的远程武器攻击俄罗斯境内的某些目标，算不算已经触犯了这道“最后的红线”？

据报道一些北约国家原来的“限制”现在也并非完全放开，譬如美国就说自己援乌的武器只能用于打击在俄边境地区的军事设施，因为这些设施被用来“越境”攻击乌克兰的哈尔科夫，但是仍然不准乌军用来攻打俄罗斯的腹地，可见对俄罗斯的核力量还是忌惮的，亦可见近来俄军在哈尔科夫（提醒一下，该州并不在俄方已经宣布“入俄”的范围之内）的攻势也把有些坚挺乌克兰的国家给“惹急了”。

实际上这是他们对俄罗斯的又一次“切香肠”。回顾俄乌战争爆发两年多来，美西方一直在实施这种策略，从最初援乌的“小枪小炮”到后来的重型装备包括远程武器，现如今眼看着“香肠”将要切到俄罗斯境内，普京不得不再次亮出“核肌肉”，其内心的愤怒也是不难理解的。

然而，真正的问题仍然在于：普京这一次真的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美西方认为俄罗斯不会使用核武器是个“错判”吗？要知道揿下核按钮并不难，只需动动手指头，难的是按钮揿下以后这个世界会怎样？或者说还能剩下什么？鉴于核战的毁灭性，难道俄罗斯真的决心即便与敌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吗？……

请恕笔者愚钝，对于这种可能性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俄罗斯现在在俄乌战场上还有优势，远远没到“亡国”的边缘，反倒是乌克兰面临的这种危险性更大；而那些美西方国家想来也无胆真的要把战火燃烧到俄罗斯的腹地，现在所谓的“取消限制”无非是想阻止俄军对乌克兰发起更大的攻势。故而普京的上述表态大概率仍然是一种“威吓”，他所面临的真正的困境在于：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依靠常规军力还能彻底打赢这场战争吗？如果不能的话，那该怎么办，一直拖下去？……

最后笔者不能不提到普京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述的一段话，他说：“北约国家、特别是欧洲的、特别是小国的代表必须清楚自己在玩什么把戏。”他警告称，这些国家领土狭小而人口稠密，“这是他们在谈论深入俄罗斯领土之前应该牢记的一个因素。”

老实说，这段话让笔者听了很不舒服：小国怎么了，小国就该对大国“俯首称臣”而不可以“乱说乱动”吗？这难道不是一种赤裸裸的“大国沙文主义”吗？……仔细想来，这或许正是这场俄乌战争的“思想根源”。

   还是去年五大国声明中的那句话：“核战争打不赢也打不得”。别忘了俄罗斯在那份声明上也是签了字的。为今之计，窃以为双方都应该克制自己的行为，这样方有可能为这场该死的战争“釜底抽薪”而不是“火上浇油”。（未名日记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