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参考消息》转载西班牙《国家报》网站报道，当前主导乌克兰战场的是火炮，炮弹消耗的数量和速度十分惊人。仅乌克兰军队每天就发射约5000发炮弹，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个不可持续的消耗速度，使得西方军火库捉襟见肘。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几天前承认，乌克兰消耗弹药的速度远超北约盟国生产弹药的速度，这给后者的军火工业带来了很大压力。

据多个西方情报机构估计，在贯穿乌克兰南部和东部的近1000公里的整条前线上，基辅军队每周发射3万至4万枚重型火炮炮弹。而在乌克兰危机爆发前，美国每月仅能生产1.44万枚重型火炮炮弹。基辅的需求导致五角大楼在去年9月将产量目标提高了两倍，几周前又翻了一番，将增加到每月超过9万枚，这是自朝鲜战争以来前所未有的生产水平。华盛顿还与首尔达成协议，购买10万枚韩国炮弹。

笔者看到知名自媒体作者胡锡进近日在一篇文章中对俄乌双方的大规模炮战有一番更具体的描述：去年年中的时候，俄军一天在乌克兰战场消耗大约5万枚各式炮弹，乌军一天只能打出5千枚。到了去年底，各方的统计说，俄军一天打2万多枚炮弹，乌军还是5千枚，有的说乌军稍有增加达到7千枚，但还是远低于俄军。老胡说，现在早就是信息时代了，但战争真到打红眼的程度，大家发现打的还是“工业战争”：看谁能生产更多的坦克大炮，尤其是155毫米榴弹炮和炮弹。在乌克兰战场，双方都把大炮当机关枪用，开炮犹如开枪，一百枚炮弹可能消灭不了对方一名士兵。

老胡“开炮如开枪”的比拟太生动了，而“一百枚炮弹可能消灭不了对方一名士兵”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在“闭着眼睛瞎打”，就像老百姓的一句俗语“不拿豆包当干粮”。如此完全不在乎“投入产出比”的大规模炮战，战争史上从未见过。乌克兰方面的炮弹全部由美西方提供，打起来自然毫不心疼。然而打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地主家也没余粮了”，西方媒体惊呼：北约国家所有的炮弹加起来也不够在乌克兰战场消耗。

而俄罗斯的炮弹生产能力更是让人惊叹，就算一天打2万枚，天天如此，一年打下来得打掉多少枚炮弹，数学差一点的人都算不过来，这样的制造和供应能力也实在忒强了。怪不得近日美西方抹黑吾国，无端地指控吾国对俄罗斯给予“致命性”的军事援助，或许是因为他们实在想不通俄军如此巨量的炮弹都是从哪来的。老胡称美西方这是在搞“先发制人的指控”，想要提前阻止中国，因为它太害怕中国加入了，如果中国的庞大工业能力为俄军使用，乌克兰战场的形势岂不将发生根本改变吗？还有更进一步的，俄罗斯一国就能与整个西方在乌克兰对抗，如果他们真把中俄逼到一起，世界军事形势又会发生什么变化？——老胡的分析颇有道理。不过笔者觉得吾国应该不会“加入”，毕竟我们已经表态要尊重任何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昨日吾国外交部长在记者会上重申，中方不会对任何交战方输送武器。

在笔者看来，炮弹的多少不仅仅是弹药供给问题，还是个经济问题。正如老胡所指出的，俄罗斯虽然经济规模不大，但它的军工快速动员能力显然比美西方更强大、更有效，二战以及后来的冷战留下的前苏联军工底子在关键时刻激活了，源源不断为前线军队供应“主粮”。而冷战的胜利让美西方有点被冲昏了头脑，真以为这是“历史的终结”，一厢情愿地相信欧洲再也不会出现常规战争；但俄罗斯其实却没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反而一直在为未来可能发生的冲突在做准备。故而俄乌战事一起，双方在以“炮弹”为代表的军工生产的规模和速度方面高下立见。现时美西方有些着急了，不仅通过“众筹”的方式给乌克兰提供主战坦克、装甲车等重型装备，而且宣称要加大军工生产力度，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日前提出了一项欧洲范围内的倡议，通过有规划的联合采购计划促进欧盟军工生产能力的扩大。但是“炮弹”之类的军事装备，不是说增产立马就能增产的。美西方对乌克兰的弹药供给跟不上，恐怕是近期俄军在乌东战场占有优势的重要原因之一，据说巴赫穆特很快就要被俄军拿下了。

然而俄方也不要低估乌方“保家卫国”的战斗意志，且不说一场俄方原本预计72小时就能攻占基辅的“闪电战”生生地打了一年还处于胶着状态，眼下一个小小的巴赫穆特，乌军在俄军的狂轰滥炸之下竟坚守了几个月之久，让人想起去年的“马里乌波尔血战”。最新消息说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表示乌方将继续坚守巴赫米特。不过笔者觉得乌克兰最大的劣势还是人口，只及俄罗斯的几分之一，所以犯不上如此计较一城一池之得失，还是应该珍惜和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尽可能避免兵员伤亡过多。乌克兰当前应该克服“速胜论”，要认识到自己毕竟是在“以弱对强”，不大可能短时间内收复全部失地，要真正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而这个道理对俄罗斯同样也是适用的：俄方的军工生产能力固然强，但每天发射几万枚炮弹其实耗费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打的不是炮弹而是GDP，长此以往，本来规模就不大的俄罗斯经济如何吃得消？就算你占有了乌东南的四个州，战后还得花重金重建，短期内注定是一笔“亏本的买卖”。要知道没有这四个州，俄罗斯本就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为了多占别人家的几小块领土，犯得着打这样一场代价高昂、死伤无数、掏空国力的战争吗？（未名日记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