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与右，谁更容易滋生暴力？——

一不小心，这个星期笔者已连发了四篇议论美国政治的自媒体小文，索性再来一篇，凑成一个“美国周”吧。谁让这个老大帝国有那么多可资评说的事儿呢。

据财新网报道，特朗普的政治盟友、31岁的右翼活动家柯克遭枪击身亡之后的几天里，美国右派在政坛掀起了一波声讨左派的狂潮。打头阵的是副总统万斯，他不顾政府领导不应直接介入民间左右争执的忌讳，亲自“代班”主持了柯克生前创办的一档播客节目并在白宫直播，参与直播的还有一众政府高官。其间万斯提出，要铲除“助长暴力和恐怖主义的左翼机构”。

没错，万斯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左翼”。他在直播中说：“我们必须谈论近年来滋长起来的这种极具破坏性的左翼极端主义运动……正在努力找到如何防止变得越来越主流的极左浪潮滋生出暴力。”而参加此次直播的白宫副幕僚长米勒更是誓言：“我们将在上帝的见证下动用司法部、国土安全部以及政府所有资源，识别、破坏、拆解并消灭这些（左翼）网络，让美国人民再次安全。”

值得注意的是，万斯在直播中还提出了一个“理论”，称“自由派比保守派更可能对政治暴力表示支持”。他引用了一项民调：“在某些情况下，对公共人物死亡感到高兴”是可以接受的，其比例在自认为政治光谱“非常自由”的受访者中达到了24%，远高于保守派的4%。此外，25%自认为“非常自由”的受访者认为“政治暴力有时可以正当化”。但实际上在自由派内部，持此观点者属于少数，绝大部分人对政治暴力仍持反对态度。而且万斯在节目中并未提及极右翼分子的暴力事件，例如今年6月，明尼苏达州的民主党众议员梅丽莎·霍特曼及其丈夫遭到枪杀，更遑论2021年1月6日由特朗普支持者掀起的“国会山骚乱”，当场造成5人死亡。

显然，万斯毫不掩饰他的“亲右憎左”的立场和态度。就在万斯主持这档“柯克秀”的当天下午，总统特朗普在白宫的新闻发布会上也延续万斯所说的“左派容易滋生暴力”的论调，表示自己100%支持将极左翼组织“antifa”（反法西斯行动）列为恐怖组织。当被问及如何看待之前多起针对民主党人的暴力事件时，特朗普回应称：“我从没说过这只发生在一方。我是说激进的左派制造了巨大的暴力，他们似乎以更大的规模在做这些事。但激进的左派的确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很多问题，我真的认为他们憎恨我们的国家。”

   很明显，这届美国政府正在给柯克遇刺后美国左右矛盾的进一步极化“拱火浇油”，这恐将导致发生更多的政治暴力事件。不过客观地看，笔者觉得万斯提出的所谓“理论”也许有一些思考价值：左翼与右翼，哪一方更倾向于在政治斗争中使用暴力手段？万斯和特朗普都反复强调左派更容易制造暴力，但是仅凭几起事件下这样的结论是轻率的。历史上固然有左派的暴力，右派诉诸暴力的事例同样也不少，最著名的大概要数希特勒统治下的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有人指出希特勒早年属于“极左”，后来又一下子跳到“极右”。以此来看，无论是左是右，大凡如走向极端，都有可能会催生暴力。不可思议的是，当年曾被希特勒纳粹施加大屠杀的那个民族，现在也出现分化，其现任政府不顾国际社会和国内强烈的反对声浪，正在加沙地带持续进行一场灭绝性的暴力行动；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哈马斯也死活不肯按照联合国大会的《纽约宣言》的要求向巴勒斯坦权力组织缴械投诚。——你说他们是左还是右？（未名日记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