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众辉体育”的产权性质——

吾国体育界这是怎么了？前些天足坛刚爆出一桩惊天丑闻：足协主席陈茂源因涉嫌违法违纪被查，孰料紧接着篮坛又传出一则惊人的消息：2月28日晚23时29分，新疆广汇篮球俱乐部发布公告，退出本赛季CBA比赛并退出CBA联盟！——有媒体将其比喻为“掀桌子”。

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新疆广汇退出CBA的起因是因原广汇签约球员、国家男篮主力队员周琦的归属问题与篮协发生了争执，广汇不服篮协的处理，几经交涉而未果，终致“拍案退出”。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该刊有较为详细的介绍，笔者不了解内情，无权对此置喙。但是报道提到的一个情节引起笔者的疑虑：

报道称“新疆男篮的官方公告中还有一点非常劲爆，痛斥中国篮协‘管办不分’是阻碍中国篮球事业健康发展的现实障碍，而且点名了中国篮协主席姚明”。报道甚至取了《新疆男篮剑指姚明，简直要命》这样一个颇为刺激的标题。

这是怎么回事？报道说广汇男篮在公告中重点提到，如今篮协的管理与CBA联盟的办赛业务交叉混同。一些中间业务高度集中，比如教练员资格培训、经纪人资质认定、青少年篮球赛事、主要赞助商业务，均由某家体育管理公司大量承揽。而经《中国新闻周刊》向业内多番确认，这家公司名为“众辉体育”，成立于2004年，姚明本人是创始人，该公司最早涉及的业务就是为姚明赴美征战NBA服务。后姚明退役回国，担任中国篮协主席，辞去“众辉体育”董事长职务，现任“众辉体育”董事长是姚明原经纪人陆浩。报道说，简而言之，“众辉体育”得到CBA公司和中国篮协相关的代理业务，这种做法有没有走招标流程，是否符合相关规定，是否涉嫌“利益输送”，存在“腐败”？在相关部门介入调查前，只停留在流言阶段，没有明确说法。

见此报道，笔者的疑点在于：这家“众辉体育”是一家什么性质的公司？是公办的还是私营的，抑或是公私合营？倘若是国有企业倒也罢了，若是一家公私混合的股份制企业，那么，凭什么它能揽下篮协和CBA的大部分业务？更遑论如是一家民营企业（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笔者相信，以姚明的聪明和身家，他担任篮协主席后，应该不会在“众辉体育”占有股份。但是，为何由他的原经纪人接任他的董事长职位，两人之间又是怎样一种关系？

有意思的是，据报道广汇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是“新疆首富”孙广信，该集团是货真价实的民营企业，24年来，已持续对广汇男篮俱乐部投入超过23亿元。此次在为“周琦案”与篮协闹翻的同时，广汇集团还宣布将该俱乐部的所有资产捐赠给了新疆自治区政府。笔者揣摩，此举似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在与“体制”对抗，其“拂袖而去”也不是为了钱——而且也不差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笔者随即又见凤凰网资讯：2月21日，在足协主席陈戌源被带走调查一个星期后，新疆天山雪豹足球俱乐部发文，宣布拟退出新赛季中国职业联赛。其投资方乌鲁木齐君泰房地产公司董事长王志坚接受国内媒体采访时直言不讳地说：“听说陈戌源落马，我并没有很高兴，反而觉得很悲哀。作为投资人我这些年花的这些钱，间接助长了他们的犯罪行为，我真是个冤大头！”据统计，王志坚9年间为新疆天山雪豹俱乐部总共投入了3.5亿元。报道称此次退出对王志坚和新疆天山雪豹从某种程度而言都是一种解脱，王说：“现在退出了，以后就再也不受这个罪了。如果这九年就是坑了自己的话，再干下去就要坑别人了，这种事我干不了。”

一个足球，一个篮球，是当之无愧的“头部体育”，而且近年来都“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体制改革，结果反倒都陷入了“多事之秋”，个中的深层原因究竟是什么，值得上上下下深刻反思。笔者之前曾指出，两大球作为广受欢迎的竞技体育，要么继续坚持“举国体制”，要么彻底市场化，怕只怕两者混淆在一起，两边不靠，非但水平和成绩上不去，反而生出许多是非来，岂不让人为之摇头！（未名日记3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