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不能层层等命令”。——

笔者注意到昨日新华社的一则重要消息：国家发改委7月26日发布关于加强城市重要基础设施安全防护工作的紧急通知，要求按照最严酷的极端天气情况完善应急预案，建立第一时间响应机制。一旦出现极端天气等非常情况，要坚决即时启动最高等级响应，该停学的停学，该停工的停工，该停业的停业，该停运的停运，对隧道、涵洞等易涝区段，要及时警戒并采取封路措施，有序疏散群众，杜绝侥幸心理，克服麻痹思想，防止贻误战机，尽最大可能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新华社）

谁都看得出来，这份紧急通知是专门针对并吸取了近日河南郑州等地遭遇超强降雨引发重大灾害的教训而下发的。具体灾情媒体已有报道，无需笔者转述。有两个细节令人印象极深：一是此次降雨之急之大为史上所仅见（据统计三天内下了一年的雨量），有评论称为“千年一遇”，不仅一般人平生从未经历过，而且专业气象部门也是“初体验”；二是正因为始料不及，城市的一些地铁和交通隧道未能迅速关闭，致使洪水在短时间内汹涌灌入，从而造成众多人员溺亡、无数车辆被淹的悲剧。

老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如今这句话更有现实意义，盖因近年来全球极端天气的“极端”程度愈演愈烈，仅今年就发生了北美的超高温炙烤、欧洲的超大洪水，包括这次吾国河南的超强降雨。故此发改委此文强调如遇极端天气，要坚决即时启动最高等级响应。笔者的理解是事关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地方领导切不可存有任何侥幸心理而宁可“矫枉过正”。此外，窃以为根据河南的教训，各地的最高等级响应机制也应加以修改补充提高。实际上在河南此次遭难之后，接踵而来的“烟花”强台风来袭东部沿海，笔者恰巧有事路过该地区，发现当地政府已经采取了关闭部分地铁等措施，防灾的强度明显超过了以往。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估计以后或将成为“惯例”。

发改委紧急通知的另一个要点是“建立第一时间响应机制”，“防止贻误战机”。顾名思义，所谓“第一时间”，那就不能是“第二时间”，更不能是“第三时间”，此不是废话而是大实话。这就需要掌握情况的有关部门当机立断作出决策。关于这一点，笔者看到有媒体报道说，前两天东部某省省长前往地铁站、建筑工地等检查防台风工作时指出：“遇到突发状况不能层层等命令，要有第一时间的意识，明确站台、条线、全网各自职责分工和针对不同情况的应对流程，迅速及时决策，科学果断处置。”——“不能层层等命令”，这大概就是对“第一时间”最直白的解释。

当然，吾国实行的是中央集权的单一制，在这种体制下如何让“第一时间”的理念化为各地基层的具体行动，还需要进一步从理论上加以研讨，从实践上进行试验。以郑州此次“沦陷”的某些地铁和隧道为例：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哪个部门、哪个领导有权下令停运或关闭，这需要在应急机制中加以明确。同时还需有相应的“免责”条款，既万一把情况估计得过于严重因而“防卫失当”造成某些损失，相关决策者应被免于责罚，否则，恐怕还是难免会出现“层层等命令”的情况。

郑州河南此次遭难，可以总结的经验教训很多，笔者以上所谈只是“一孔之见”。谨此沉痛哀悼遇难的同胞，希望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教训不会很快被人遗忘。（未名日记7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