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谋杀案：“三人成虎”？——近日，一起四个月前发生于柏林境内、备受欧洲舆论关注的谋杀案，正在搅动本就微妙敏感的德俄关系。遇害者为格鲁吉亚籍车臣族人，曾多次参与反俄武装行动。德国外交部为此将两名俄国外交官驱逐出境，理由是俄方拒绝配合德方调查这桩谋杀案。德国检察机关称，有“充分的事实证据表明”，俄联邦或其下辖的车臣共和国政府，是此案的幕后策划者。俄方则否认卷入该案，指德方“试图将犯罪案件政治化”，在调查尚未完成前就“预设调查结果”（财新网）。这让笔者联想起去年3月，原英俄双面间谍斯克里帕尔及其女儿在英国当众遭毒害一案，当时英国及一些西方国家曾集体指称俄政府是此案的幕后操纵角色。如今在德国又发生类似的谋杀案，尽管俄政府同样否认与此案有关联，但吾国有句成语叫做“三人成虎”，意喻一件事如果说的人多了就容易让人信以为真。何况苏俄历史上对“变节者”的跨境追杀不乏其例（最著名的是托洛斯基案），普京也曾公开表示他最痛恨“叛国者”。分析认为上述最新事态可能会令本来就有待修复的俄罗斯与西欧国家的关系遭到新的打击。不过笔者注意到，欧盟在能源领域比较依赖于俄罗斯，其所用天然气的三分之一以上来自于俄的供应，且几乎找不到可替代的产品。其中德国由俄供气的占比达40%，为欧盟内最高，故此德国一直试图与俄罗斯“修好”，默克尔与普京的“私交”也不错，德国为大量使用俄天然气问题甚至还跟美国闹得颇不愉快（特朗普曾多次指责德过于依赖俄，断言日后将受制于俄）。此次谋杀案虽因发生在德国境内而令其忍无可忍，但德方最后恐怕仍会因天然气供给问题而不得不“投鼠忌器”（特朗普也许会吹嘘自己有“先见之明”了）。不过笔者有点不大相信这桩谋杀案真的是俄官方指使的，因为这明摆着是“因小失大”——为了灭掉一个反对派，犯得着跟一个临近的经济大国闹翻吗？即便吃准了德国的“天然气软肋”，也用不着这样去惹恼人家吧？毕竟做生意不是卖方对买方的单方面“恩赐”，后者也是要掏出真金白银的。只是“战斗民族”的称号并非空穴来风；而“普京大帝”的心思，又有几人能知呢？（未名日记1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