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俄乌止战的三种可能性——

最近一个时期，俄罗斯方面不断地释放出愿意与乌克兰就俄乌冲突举行谈判的意愿。笔者注意到，先是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这样说，后来俄外交部长拉夫罗夫也这样说。最新消息是：据央视报道，俄总统普京亲自出面表态。10月31日，普京在索契新闻发布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我们在等待（谈判），可能一些必要条件会发展成熟，而我们的意愿是众所周知的，不会有任何改变，且无需质疑。”在谈到是否可能与乌克兰达成协议时，普京称“基辅没有坐下来谈判的意愿”。

俄方高层为何密集发声表示愿与乌方谈判？笔者认为这其中或许透露出俄方想在“现实基础”上尽早结束这场战争。虽然笔者在昨天的博文中分析认为若战事长期拖下去乌克兰的损失更大因而对其更为不利，但毕竟对俄罗斯来说也是有损无益，所谓“越打越富”的传说是不合逻辑的。

既如此，乌方为何又拒绝与俄方谈判？盖因事关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不能只算经济账，明摆着俄方提出谈判是要乌方“割地求和”，不可能将“吃”到嘴里的那四个州重新再“吐”还给乌克兰，遑论早被俄方占有的克里米亚。除非乌克兰面临“亡国”的危险，而战事的演变证明俄罗斯的“胃口”也没有那么大。

如此僵持下去，无论是对俄乌双方还是对于美西方，肯定是一个多输的结果。那么，有没有办法来解开这个“死结”呢？笔者是个已经退休的“闲人”，再加疫情未消，闷在家里胡思乱想，琢磨出几种“解套”的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俄乌依据现状达成停战协议，划出一道“XX线”，暂且各守各的现有边界，承诺在停战期间不再向对方发动攻击，然后再展开旷日持久的“讨价还价”。如此，双方都不会再有人员死伤，美西方亦可停止对乌军援以减少负担。至于俄占区的主权归属，容后慢慢解决。这个方案的最大好处就是各方都可以马上“止损”。但乌克兰恐怕很难同意，因为这等于是自己接受了“割地”的现实，除非乌国内民意支持这样做，否则乌方决策者将被唾骂为“乌克兰的汪精卫”。

第二种可能：俄乌双方各退半步，即俄方只要求占有乌东顿巴斯地区的顿涅斯克与卢甘斯克两个州（毕竟之前俄方曾宣称自己的行动目标是“解放顿巴斯”），而将乌南的赫尔松和扎波罗热两个州还给乌克兰，同时要求乌克兰申明严守中立不会加入北约，并永远不再企图要回克里米亚，双方就此结束战争。实际上据环球网报道，俄外长拉夫罗夫近日在俄罗斯“第一频道”播出的一档节目中表示说，“我们一直准备好倾听西方同事的意见，前提是他们再度提出安排对话”，并称“希望他们能向我们提出一些严肃的解决方案，其应有助于缓和紧张局势并充分考虑到俄罗斯的利益，包括安全利益”，言语间似有可以作出适当让步的意思。笔者估计，美西方私心里是同意这一妥协方案的，因为现在它们也被俄乌冲突搞得“焦头烂额”，但不知道乌克兰是否能接受这一方案。

第三种可能性：美西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接受乌克兰加入北约和欧盟，以此为由要求俄军撤回到其发动“特别军事行动”之前的边界线，否则明示将会出兵乌克兰。这意味这它们将下场与俄罗斯发生直接冲突。以常规军力来看，俄罗斯是打不过北约的，一番鏖战之后，乌克兰或将全面收复失地（也许克里米亚另说）。俄罗斯当然不愿意就此“服软”，故而唯一的问题是它会否动用核武。

说到这里，也许是俄罗斯意识到第三种可能性的存在，笔者见凤凰网最新报道说，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11月1日在社交媒体上表示：“西方国家有一句名言：不能让俄罗斯赢得战争。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呢？逻辑很简单，如果获胜的不是俄罗斯，那显然是乌克兰。而基辅政权宣布的战争目标是，乌克兰要夺回以前属于它的所有领土。换句话说，他们要夺走俄罗斯的领土。这威胁到了俄罗斯的生存，或导致国家解体。”梅德韦杰夫称，“这种情况适用俄罗斯核威慑国家政策基本原则第19条。”他以此推论说，“西方国家正在将世界推向一场全球战争”，并称“只有俄罗斯取得最终的彻底胜利，才能保证不会发生世界大战。”

在笔者看来，梅德维杰夫的这番话包涵了几个意思。一是这场战争要么是俄罗斯获胜，要么是乌克兰获胜，二者必居其一；二是乌克兰说要收复全部失地，但现在那四个州已并入俄罗斯，因此这就等于要“夺走俄罗斯的领土”；三是这样就会触发俄罗斯为保卫国家而动用核武的条件，从而引发核大战；四是要想“保证不会发生世界大战”，那就“只有（让）俄罗斯取得最终的彻底胜利。

虽说世人皆知梅德维杰夫的发言并不能完全代表普京，但梅氏的这番话还是让笔者听得心惊胆战，因为他等于是在宣告：这个世界上但凡只要有俄罗斯发起或参与的战争，就必须以俄方的“彻底胜利”告终，否则俄罗斯就一定会动用核武，从而升级为一场毁灭性的世界核大战。

梅德维杰夫的这种强硬姿态可谓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虽然战争法则中有“兵不厌诈”之说，但俄方的这一姿态看来还是把美西方给吓着了，不仅战前早早声言不会出兵，而且后来有些西方领导人如法国总统马克龙甚至表示即使俄罗斯对乌克兰动用核武，法国也不会予以核还击，因为这不符合法国的利益。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看接下来战事实际会如何进展了。（未名日记1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