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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周记(2011)·

本文要义:在科学尚没有真正确认新冠病毒来源的情况下,意大利等就想当然地把吾国当作唯一的病毒来源地,这才造成了他们的误判以及现在的严重后果。这种“信息不对称”,你既可以说是他们的认知不足造成的,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刚愎自用”造成的。

 

1月23日,当吾国的武汉因新冠肺炎疫情非常严重而不得不宣布“封城”时,远在欧洲的意大利人绝对没想到,一个半月后,他们的国家竟然成了“第二个武汉”。

笔者写作此文时所见到的最新的数据显示,意大利境内的新冠确诊病例已突破两万例,占全球除吾国之外确诊病例总数的三分之一强,其中死亡病例已达破千例,感染死亡率高达近7%!可以肯定,等到本文发布时,上述数量还会进一步增加。据财新网报道,有模型预测显示,如果形势得不到改善,到3月31日意大利的累计感染人数将达到11万人以上!再往后的预测数字笔者都不忍引述了。

有一个细节特别引起笔者的注意:3月12日,意大利《晚邮报》报道称,该国北部贝加莫市内医院的太平间已超负荷,当地教堂也开放来收容遗体。疫情期间,当地牧师决定一天只敲一次丧钟,否则会整日敲个不停(财新网)。

这让人想起当初武汉的悲惨景象。毫无疑问,且不论之后会怎样,就当前的情况而言,意大利也已达到武汉疫情最凶猛时的“水平”,因此说它是“第二个武汉”绝不为过。

有些人也许忘记了,意大利是全球最早开始防控新冠肺炎传播的国家之一。早在1月中旬,意大利就不惜与其时作为疫情中心的吾国“红脸”,断然取消了直飞吾国的航班。效果似乎也很明显:在2月22日之前,该国一共只出现了3例确诊病例,而且均属“输入性”。

然而到了2月22日,他们的噩梦开始了。这一天意大利伦巴第大区一位38岁的本地居民确诊感染新冠肺炎,他既是意大利的第四例确诊患者,也是意大利的“一号病人”。随后,伦巴第大区确诊病例迅即突破五十人。

此时,意大利政府仿效吾国的武汉,采取紧急的“封城”措施,隔离了国内相关的11个城镇,并立即叫停了一年一度盛大的威尼斯嘉年华,对正在米兰举行的时装周也实施了人流限制。然而,此时疫情已急转直下、迅速蔓延,意大利的确诊病例与日俱增,从最初的两位数直冲到现在的五位数。无奈之下,意大利将封禁区域扩大到14个省;随后戒严令又扩大到全国。 ——至此,意大利等于已经“封国”。但局面已然是“惨不忍睹”。

这一个半月中,意大利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像中了某个魔咒一般,其新冠疫情从当初的十分轻微发展到如今的“一发不可收拾”?

笔者还是那句话,此乃“‘信息不对称’惹的祸”。

按说,有新冠疫情在吾国的湖北省特别是武汉市全面暴发、随即病例遍布全国的“前车之鉴”,意大利不应该重蹈覆辙,因为此时新冠病毒的危害性已人人皆知,这也是世卫组织之所以称吾国的抗疫斗争为其它国家“赢得了时间”的依据所在。为何意大利却偏偏睁着眼睛跳进了“同一条河流”?

事实上不仅是意大利,就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新冠病毒已经“攻陷”了大半个地球。截至目前,除吾国以外共有一百多个国家出现了确诊病例,其中伊朗的确诊病例也已突破万数,韩国、西班牙、法国、德国、美国等十个国家在千数以上,另有二十多个国家达百位数。只不过意大利的疫情是最为严重的,故此被笔者在此文中拿来当作了“典型”。

以笔者之陋见,盖因以意大利为首的这一众国家,犯下了一个致命的判断错误。

如果说疫情在吾国发生的初期,我们所犯的错误在于两个方面的“信息不对称”,一是由于对这一新型病毒的认知先天不足,二是管理部门对相关信息人为的的压制和阻断,那么,意大利和其它国家的“信息不对称”,则在于错误地估计了病毒的来源——误以为吾国是新冠疫情唯一的发生地。

基于这一判断,他们在初期纷纷对吾国实行“封航”乃至“封关”,以为如此就能切断病毒对本国的传播渠道。在一段时间里,效果看上去似乎还不错:这些国家出现的确诊病例寥寥无几,而且这些病例都与吾国的武汉相关,不是去过武汉,就是与武汉或湖北有“密接史”。那时候他们以为,只要牢牢把守住自家的“关口”,就能将新冠病毒拒于国门之外。

然而事情的演变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包括意大利在内的越来越多的国家发现,在其国内开始出现了不明来源的感染者(有些还是无症状感染,即没有发烧而只有感冒症状),这些患者近期并无与吾国发生过任何关联,流行病学家们称此为“社区感染”。

笔者是个外行,觉得“社区感染”这个词语对解释病毒源生方面似乎并不是很准确。这里且不去管它,总之这些病例并非是“输入性”的,而是在他们本国“自生”的。

这样一来,麻烦就大了。因为意大利等此前的防控措施主要是针对外部输入,如今却发现病例在本国也会“自生”,根本就没有为此做好准备,一时间措手不及,遂造成疫情在国内的迅速蔓延。

实际上,吾国的钟南山院士早就指出,新冠疫情虽然在吾国首先暴发,但病毒的来源至今不明,未必就源自吾国。钟院士的这一说法刚发布时还曾在网上遭到一些人(既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的攻击和嘲笑,如今看来,却是被他“不幸而言中”。

从逻辑而言,既然全世界都没有找到新冠病毒的真正来源,那么,就不能确定它究竟来自何方。尽管疫情早期国外发现的新冠病例多与吾国相关,但这并不能证明病毒就一定源自于吾国,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这么多国家后来出现所谓的“社区感染”。

在科学尚没有真正确认新冠病毒来源的情况下,意大利等就想当然地把吾国当作唯一的病毒来源地,这才造成了他们的误判以及现在的严重后果。 这种“信息不对称”,你既可以说是他们的认知不足造成的,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刚愎自用”造成的。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如今意大利已别无选择,只能仿效吾国的做法,对疫情采取最高强度的防控措施。至于它能否做到像吾国这样“集中力量办大事”,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中、意两国在文化、制度、习俗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异。

目前来看,由于人类与新冠病毒之间仍然存在不少的“信息不对称”,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它的来源,也没有掌握它的全部传播途径,不知道它究竟在哪些地方漂浮者、潜伏着,一旦在某国境内扩散开来,又很难将所有的的接触者“一网打尽”,等到发现有很多人被感染时,其扩散的速度和范围也很难掌控,除非像吾国这样实行全面的“封堵”。但由于各国的国情不同,如此高强度的措施,其它国家很难仿效。连世卫组织专家都说吾国的做法为各国所“望尘莫及”,细品此言,既是对吾国的称赞,也隐含了他国“难以复制”的意思。

再加上当今经济已经全球化,各国无法完全做到“闭关锁国”,无论是对“输入”、“内生”还是“倒灌”,都很难完全杜绝。鉴于一些国家的医疗资源有限这一现实难以在短期内得到明显的改观,若疫情较为严重,一时间无法全面进行检测和收治,如此,待诊者、疑似者、确诊者、轻症者、重症者以及非新冠病患全都扎堆在一起,不仅当地的医院无法应付,既做不到应收尽收、应治尽治,还极容易形成交叉感染。

在这一点上,吾国的武汉曾经吃过大亏,意大利看来也正面临这样的混乱局面。况且,吾国还具有幅员辽阔、中央集权的优势,可以调动全国的医疗资源驰援武汉和湖北,而这一优势是大部分国家所不具备的,

故此,除了厉行封锁和隔离措施,笔者要向意大利特别推荐一下吾国在抗疫斗争中的一大“创新”举措——建立方舱医院。实践证明,方舱医院在吾国防治新冠疫情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笔者曾在微博中建议为首倡者王辰院士记一大功)。此举对那些疫情较为严重而又事先准备不足、缺乏足够的医疗资源的国家(不仅是意大利)尤为有效。其具体作用和做法可参见吾国新华社对王辰院士的专访,此处不再赘述。事实上如伊朗等国已经开始在仿效。

末了,笔者还要强调从新冠疫情发生以来自己一以贯之的观点:无论是哪个国家,是否有效应对疫情的最终判断标准,还不是看感染的人数有多少,而是看因病死亡的人数和病死率。正是在这两个数据上,目前的意大利不仅是“第二个武汉”,而且其病死率已超过武汉,必须集中资源、全力以赴医治重症患者。

                                                            2020年3月16日于安吉桃花源

 

简介:未名者,江南布衣。生于20世纪50年代,下过乡,上过学,教过书,做过公务员,写过小说。中年后下海创办并主编某内部刊物凡二十多年,撰有经济政治社会法律等分析评论文字千万余言。现已退休,居于山间一寓,远离城市喧嚣。2017年开始撰写博客(“未名周记”),2018年7月开始兼写微博(“未名日记”),以发挥余热,防止痴呆。有道是:只事耕耘,不问收获;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

笔者电子邮箱:wmc529@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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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未名

蔡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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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者,江南布衣。生于20世纪50年代,下过乡,上过学,教过书,做过公务员,写过小说。中年后创办并主编某内部刊物凡二十多年,撰有经济政治社会法律等分析评论文字千万余言。现已退休,居于山间一寓,远离城市喧嚣。2017年开始撰写博客,每周一文,2018年7月开始每日兼发微博。发挥余热,防止痴呆,只事耕耘,不问收获。诗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 电子邮箱:wmc529@sina.com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未名周记(每周一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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