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湖北病死率:最优与次优。——这些天笔者比较关注新冠疫情的病死率。湖北特别是武汉的患病数量多这不奇怪,盖因它是全国的始发地和疫情中心,但为何其病死率也远高于其它省市?如浙江的确诊数量现在仅次于湖北,昨日已升至895例,但病死率仍为0。据央视报道,李兰娟院士对此表示,其他各地很多医生服务几个病人,而在湖北、在武汉,一个医生要照护好多病人,再加上这段时间正好是感染者全部发病的高峰期,凸显出医疗资源短缺等问题,就产生了这样的结果。李院士的解释符合实际情况,从相关报道看,由于感染的病例太多,湖北和武汉的医疗资源一直十分紧张。恰在此时,笔者看到武汉作家方方发表在财新网的一篇博文,她觉得有人提出的一个建议颇有道理:武汉可以用救护车,在医护人员伴同、严防感染的前提下转送一些病人到邻省的传染病院进行治疗。方方说,武汉地处国之中心,只需三四小时即可以抵达周边的一些省会,如此可以让病人得到更及时的治疗以躲过死神。笔者认为从资源有效配置的角度看,这个建议的确很合理。吾国向来提倡“全国一盘棋”,眼下又正处于抗击疫情的关键时期,尤其需要发扬这种“风格”。但随即又想,如果真的按上述建议去做,会不会引起其它省市舆情的不满?看看眼下各地对鄂人的“围追堵截”吧,搞不好“一事未平,又起一事”也未可知……或许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个建议似乎未被采纳。看来包括人性在内的社会政治这个东西比较复杂,决策者有时还不能仅从如何合理配置资源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想到这里笔者难免觉得有些悲凉。目前所采取的是另一种资源调配方式:从全国动员各地的医疗队驰援武汉,而武汉本地则新建两座专门收治新冠病人的医院,其中火神山医院已经开始运作。然而笔者认为与上述建议比较起来,这是一种“次优选择”。据财新网报道,除北京先前已启动小汤山医院修缮改造工程之外,眼下郑州、广州、深圳等城市也开工建设本地的临时医院,以防一旦新冠疫情在本地扩散,这些临时医院可以用来接收患者进行集中隔离治疗。此所谓“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笔者认为,吾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又处在城市化进程中,人口几百万、上千万的城市已有很多,如此高密度的人口,一旦发生传染病很容易扩散,经过了十七年前的非典和现在的新冠这两次大疫情的实践后,各大城市是否应该普遍学习当年北京的“小汤山”模式,每个城市都在城郊用公共资金建一两座专门收治传染病人的专业医院,以备不时之需。虽然这些医院平时的使用率可能不高,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但从长远和宏观的角度看,与疫情爆发时所造成的措手不及、对民众生命安全健康的威胁以及抗疫所消耗的巨大资源比较起来,这些已经算是“小钱”了。(未名日记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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