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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两国谁能跳出这个“陷阱”——

巴西和阿根廷是拉丁美洲的两个大国,历史上两国经济曾经相当繁荣,但却先后掉入了“中等收入陷阱”。之所以会如此,分析家们一般将其归咎于民粹主义,即为取悦选民,在经济发展之后,收入分配上超出国力地片面提高社会福利,造成国家财政入不敷出,致使工业结构转型放缓。那么,为何这两个国家包括差不多整个拉美地区比较盛行民粹主义呢?学者江隐近日在财新网撰文认为,拉美国家在独立之前都有过一段殖民和反殖民的斗争历史,人民生活艰苦;独立之后,它们的政治经济体制一直都在摸索之中,尤其是阿根廷,长期在“威权—民主”之间来回摇摆。江隐据此提出了一个重要的观点:在经济水平较低时,威权会比民主有更高的生产效率,所以这两个国家的经济一度曾经快速发展,但因其体制的局限,这种增长方式终究难以为继。

江先生观察到的这一现象笔者也有同感。其实不仅是阿根廷与巴西,在拉美,智利等国也有相似的经历,甚至在全球范围也不乏其例,比如亚洲的韩国,当年也曾在威权体制下实现过经济腾飞,究其原因,这种体制有其独特的优势:当国家以经济增长为主要目标时,通常会亲近于资本,再加上有发达国家的技术和经验可资学习借鉴,因此比较容易集中资源以图赶超。

但是这种体制的弊端,一是容易造成贫富分化和官场腐败,二是由于民主法治的基础不牢,从而使得社会难以稳定。在经济繁荣时期,这些弊端会被暂时掩盖,一旦经济发展遇阻(依照效率递减规律,这是不可避免的),社会矛盾就会暴露出来而出现动荡。此时民粹主义就会趁机而起,国家政治急剧地从“右”向“左”转。江隐文中介绍:在阿根廷,这表现为庇隆主义的的崛起。庇隆依靠劳工为基础得以上台,执政后增强福利政策,将劳工再分配的诉求置于经济发展需要之上,遭到工业家、商人和农场主的反对和抵制,使得阿根廷的社会政治很不稳定。据介绍,1930-1983年,阿根廷共出现25位总统,平均任期仅为2年,其中选举产生的18位总统全部被军事政变推翻。如此在“左”、“右”之间反复折腾,阿根廷想不掉入“中等收入陷阱”也难。

再看巴西,之前在军人威权统治下,也曾出现了七年的“经济奇迹”,工业和农业生产以及出口都快速增长,国内生产总值几乎每年都超过10%,出口翻了两番。这也证明了经济发展初期威权体制可能更有利于经济增长。但是这种发展模式也难逃边际效用递减,到80年代末巴西经济变差,迫使军政府主动放权,以卢拉为领袖的左翼政党得以上台执政。由于卢拉的左倾比较温和,此后巴西经济延续了一个时期的快速发展。江隐认为,巴西转型属于亨廷顿所说的“变革模式”,不仅人均GDP赶上了阿根廷,在国际舞台上也发挥了更大的作用,成为“金砖国家”之一。不过卢拉本人卸任后因被控贪腐而入狱,再后来被判无罪,并于2023年再次当选巴西总统。现在人们都在看他重新执政后是向“左”还是向“右”,又或者是“不偏不倚”。

而阿根廷前不久也换了新总统,这次上台的是信奉新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家米莱。相比于卢拉,米莱是个彻头彻尾的“右派”,被称为“阿根廷的特朗普”,只是他的执政已不复再有当年军人威权的背景。现如今卢拉和米莱都面临着如何让国家跳出“中等收入陷阱”的挑战,全世界都在关注他俩的“政策实验”。

  拜读江先生之文,笔者有感:历史的经验证明,就发展经济而言,威权体制在一个时期内固然有相对的优势,但一个国家要想持续发展和繁荣,自由、民主、法治,这三者缺一不可。无论“左”、“右”,重要的是不能走极端,否则历史的“钟摆”必会出现回荡而使社会政治经济无法稳定。(未名日记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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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未名

蔡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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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者,江南布衣。生于20世纪50年代,下过乡,上过学,教过书,做过公务员,写过小说。中年后创办并主编某内部刊物凡二十多年,撰有经济政治社会法律等分析评论文字千万余言。现已退休,居于山间一寓,远离城市喧嚣。2017年开始撰写博客,每周一文,2018年7月开始每日兼发微博。发挥余热,防止痴呆,只事耕耘,不问收获。诗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 电子邮箱:wmc529@sina.com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未名周记(每周一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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