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韩信”而是“萧何”？——

十八世纪普鲁士军事思想家克劳塞维茨在其名著《战争论》中说过：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而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如果将这两句话并成一句，也许可以说一场持久的战争就是在拼经济。前些天俄罗斯高层的一次重要人士变动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这一点。

据报道，刚刚开启其第五次总统任期的普京日前公布了新一届俄罗斯政府成员名单，原国防部长绍伊古转任俄安全会议秘书，由别洛乌索夫接任防长职务。世人皆知，绍伊古是普京最亲密最信任的手下。去年瓦格纳集团的普里戈任发动震惊世界的兵变，其矛头曾直指绍伊古，但绍伊古依然得到了普京的力挺，反倒是普里戈任后来在一起离奇的飞机失事中丧生。现在绍伊古终于也被换了。这倒并不稀奇，俄乌大战当前，军事高官走马换将之事双方都时有发生，之前乌克兰防长和乌军总司令也曾先后换人。何况绍伊古当了十二年的防长，时间也够久的了，此番转任的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也算是一个“要职”。

真正有些稀奇的是接替绍伊古的新防长别洛乌索夫竟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经济学家。说“名不见经传”也许有点委屈了他，据介绍他实际是上一届俄罗斯政府的第一副总理，只不过长期供职于经济发展部门而鲜为外界所知，而其军事履历完全是一片空白，所以才引起人们的好奇：普京为什么要任命一位纯粹的经济学家担任防长？难道是有意来一次“外行领导内行”吗？

国际分析家们为此颇伤脑筋，只能“就事论事”地认为，普京此举是为了更好地让经济与军事“相结合”，以全面实行俄罗斯的“战时经济”。毕竟随着俄乌战争的不断持续，俄罗斯的国防预算已经翻了一倍还多，从战前占GDP的3%涨到现在的6.7%，未来可能还会进一步增加。这样一大笔钱，需要加强管理防止浪费和腐败，打仗本身就极“烧银子”，俄罗斯又不是很富有，因此更需要“精打细算”。

从这个角度看，别洛乌索夫倒确是一位理财的“内行”而非“外行”。克宫发言人佩斯科夫对此解释说：对创新持开放态度的人，将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创新”是指军事方面还是经济方面。

据凤凰新闻客户端荣誉主笔唐驳虎先生撰文介绍，别洛乌索夫堪称是苏联时期最后一批培养出来的“计划/统制/管制经济人才”，由他出任新防长，不是让他去调兵遣将指挥打仗，而是负责统筹调配俄罗斯的军工产业和国家资源。有西方分析人士亦认为，“换人”之目的就是如何利用好俄军工联合体和整体经济的优势，最终压垮乌克兰。从某种意义上看，“战时经济”=“计划经济”，故此普京让别洛乌索夫出任防长也算不得多么“稀奇”。

另一方面，之前由于绍伊古深得普京信任而比较强势，俄罗斯的军事指挥权似乎存在两张“皮”，一是国防部，二是总参谋部。现在别洛乌索夫接替了绍伊古，而原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则继续留任。可以预见，今后军事方面将由格拉西莫夫主管并直接向最高统帅普京负责，而别洛乌索夫领衔的国防部，实际上或许成了俄军的“大管家”。打一个比方，他俩有点像是吾国汉代初期的韩信与萧何，前者带兵打仗，后者主要管“粮草”。

当然换人的效果如何，还是要看此后的实践。不过即使不行，大不了到时候再换人就是了。毕竟在当今的俄罗斯，除了普京，其他人都并非不可替代。（未名日记5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