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甄选：俞老板“心不在焉”？——

这几天国内网上最热络的事件莫过于东方甄选的一连串风波。事件的过程各家媒体有详尽的报道，无需笔者赘述。至12月16日，东方甄选CEO孙东旭被罢免，由董事长俞敏洪亲自兼任这一职务。随后俞老板与事件的主人公、东方甄选的顶头主播董宇辉共同露面直播间，董宇辉升任东方甄选的高级合伙人，此前不断下跌的该股也闻讯大涨，似乎宣告了此事的“阶段性结束”。笔者之所以说是“阶段性”，盖因不知道后续会怎样——网络世界的事谁也说不准，就像之前谁也没料到不知名的东方甄选小编在网上发了几句牢骚，竟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很多人指责小编的“挑事”和孙东旭的公关不当。小编确有“泄露企业内部隐情”从而有违职业道德之嫌；而孙东旭的那段企图摆平事态的视频讲话笔者也打眼过，确实是一个失败的“公关案例”。有好事者甚至让ChatGPT代拟了一段说辞，水平果然远高于孙的讲话，端的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由此证明关于人工智能在这方面确有“搞折中、随大流”的本领。

不过笔者觉得，东方甄选之所以会出这档子事，主要责任既不在小编，也不在前CEO，而在于俞老板本人。简言之，如题所说，他对东方甄选的经营管理，既不在行，又“心不在焉”。

众所周知，北大出身的俞老板是大名鼎鼎的新东方教育的创始人，从当年在街头散发英语培训的小广告做起，十几年下来，竟然把新东方做成了全国教培行业的老大，称得上“桃李满天下”。孰料前两年遭遇“双减”浪潮，叠加新冠疫情的冲击，新东方由此一落千丈，幸好俞老板积蓄深厚，才勉强没有倒闭，其后转战线上，但仍属惨淡经营，不料旗下突然冒出董宇辉这颗“超级新星”，凭一己之力将东方甄选的带货直播业务做得风生水起，俞老板也因此“时来运转”。正如他在《我的2022》一书中坦言：“2022年，对于新东方来说，最突出的亮点毫无疑问是东方甄选。这个亮点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东方甄选的火爆，毫无疑问为新东方、也为我自己，带来了更乐观的情绪和更坚定的发展信心。”

笔者觉得，俞老板的这段话，前半部分称“这个亮点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是实话实说，而后半部分则是“应景之词”。以笔者的猜度，做直播带货并非俞老板内心之所愿，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起家的教培产业，惜乎荣也时运，衰也时运，至少眼面前很难重现新东方教育当年的繁荣景象了。而东方甄选的崛起，说白了跟他没什么多大关系，只不过出了点钱，搭了个平台，真正撑起门面的是董宇辉这样的“毛头小子”。面对这种网络时代的“粉丝经济”，估计俞老板也有点发懵，以至于无论是缺乏经验也好疏于管理也好，眼见得闹出这么一起事件来而且明显地反应迟缓，险些让东方甄选毁于一旦。

俞老板解职孙东旭，有人说是“挥泪斩马谡”，还有人说孙东旭成“弃子”，笔者对此无可置评。不过界面新闻有关此事报道中的一句话说得颇为到位：“作为原传统教育公司，东方甄选还没学会如何转换自身定位，来面对汹涌的舆情和情绪激烈的网友，更习惯以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与网友沟通，殊不知，屏幕前的对象已不是学生。”  俞老板自己也承认，东方甄选此次出事主要是管理团队的思维没有扭转，以传统思维来管理优秀员工，自嘲是“装模作样做老板，居高临下做管理”，倒也是句大实话。

所以，笔者称俞老板“心不在焉”，虽属调侃，但是否有那么一点点“不幸而言中”呢？说实在的，笔者更愿意俞老板还能做回从前那个俞老板，而不是硬着头皮去掺乎直播带货。——未知他本人以为然否。（未名日记1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