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只关注“确诊病例”——
请别误会,题目所言并非官宣的“政策”,只是笔者个人的感觉,且明显模仿了海子的诗句。
近日高层领导指出,疫情防控的优化要“走小步,不停步”。“20条”(现又出台了“新10条”)公布之后,各地的防疫工作肉眼可见地在不断地优化:核酸检测的范围大大缩小,很多地方出入公共场所不再需要查验核检证明,甚至允许一些轻微阳性者有条件地居家隔离,等等。这还没完,12月2日,财新网的“大流行手记”赫然示以这样的标题:“疫情信息统计和披露待变 无症状感染者能否淡出?”笔者见之不由打了个激灵: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欲言又止的一个想法吗?
报道说,当前奥密克戎毒株致病性大大减弱,阳性病例中的无症状感染者占比很高,而对于该部分人的筛查、追踪、报告、隔离等占用了大量医疗和公卫资源。在此背景下,不少声音呼吁疫情防控的重心应从防感染向防重症、防死亡过渡,对应的病例的统计、报告与公众披露策略也需要调整。一位公共卫生学者称,需要区分“感染”和“发病”的不同,“感染不一定发病,发病一定是感染了”。他认为,当前对没有症状者已无需再进行核酸检测,因为有症状的人才可能发展成重症,这才符合“精准防控”的要义。
众所皆知,目前的新冠患者分为确诊病例、疑似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这三大类。笔者记得,在前年的数据通报中,鉴于当时的疫情,还没有“无症状感染者”这一分类,只有“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而现在随着疫情的演变,“疑似病例”已基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症状感染者”成为主流,已占阳性病例的九成左右。
从当前新冠疫情的表现来看,以笔者理解的逻辑,所谓“无症状感染者”,指的是其身上带有新冠病毒但并未表现出新冠肺炎的症状;惟等症状出现时才能认定其为确诊病例;大部分确诊病例又表现为轻症,其中只有少数患者才可能发展为重症,而惟重症者才有有病死的风险,实际病亡者只占极少数。如此推演下来,也就能解释为何当前每日的新增阳性病例有数万之多,但重症者寥寥无几,病死者更是少之又少。原因正在于其中绝大多数是无症状感染者,经过上述“层层递减”,到最后就是这样一种结果。打一个也许不恰当的比喻:这一波奥米克戎疫情,端的是“雷声大,雨点小”。
所以,我们是否还需要设立“无症状感染者”这一大类别呢?如果取消了这一类别,当前的每日数万个新增病例,一下子就变成了只有几千例,疫情的严重度将大大下降。这绝非只是个统计口径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将有利于把有限的资源集中用于确诊病例的治疗,特别是用在防重症和防死亡上。如此,不仅会大大提高资源使用的效率,还能抚慰民意,“解放”人们的身心。
关键的关键还在于:统计“无症状感染者”的前提是实行全民性的核酸检测,这样才有可能最大程度地将其“一网打尽”。现如今随着防控措施的优化,全国已大大缩小了核检和查验核酸证明的范围,遂使得“无症状感染者”的筛查和统计失去了实际意义:未经全员核酸检测,怎么知道哪些人是“无症状感染者”呢?
依据逻辑反推理:如果取消了“无症状感染者”的类别,那就意味着对大部分人毋需再进行核酸检测,只保留对特殊行业、特殊人群的常态化核检。因此笔者建议恢复“疑似(确诊)病例”的类别,针对的是通过部分保留的核酸检测和用抗原试剂自测结果呈阳性者,经医院的进一步检查以诊断其是否为“确诊病例”需要予以收治——有专家建议,甚至连轻症者也可以在具备相应条件的前提下居家观察,因为实践证明大部分轻症者用药后可自动痊愈。
如果取消“无症状感染者”的类别,正如报道所说,另一个可能带来的变化是:流调追踪的重点将转移到确诊病例的关联者,对密接者只作常规的核酸检测,发现有确诊者才集中隔离。这样又将大大减轻社会和相关工作人员的负担。实际上据介绍在一些尝试向正常生活过渡的国家和地区,对于普通病例的追踪已不作为防疫重点。
最近笔者看到第一财经报道说,12月4日,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疾控中心原主任高福表示,两年前科学家们就已经预测“新冠病毒不会消失”,未来疫情防控的目标将强调“清病不清毒”。他的意思似是“清零”的方针依然有效,只不过今后要“清”的是新冠疾病而不再是新冠病毒。他的这一说法准确而形象,笔者同时感叹汉语表达的丰富性。
优化防疫,人人有责,故此笔者不揣浅陋,提出上述“一孔之见”,希望领导和专家不会见笑,亦请审阅者“手下留情”。(未名日记12月8日)
0
推荐